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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沒有讀完整本書,但我現在有股衝動,很想談談其中一短篇故事〈一往情深〉。

 

宮部美幸的《三島屋奇異百物語》從第一集出版開始,我每一集都讀過,所以對於這一系列的風格、故事走向都能掌握,雖然每一系列訴說的皆是人心,但作者通常都會以奇異的事件、怪物為主軸,作為每篇故事的發展中心。我卻在〈一往情深〉中,看到與往常不一樣的表現。

與以往的大陣仗不同,此故事的奇異點非常小:三兄弟長得如同雙胞胎一樣,卻在母親的謊言(期望)被現實戳破後,模樣大變、彼此都認不出來。

小說敘述非常令人動容,為生活所逼迫的年輕夫妻,不得不為現實低頭,而命運沒有放過他們,在日後活生生戳破了希冀的謊言。

首先注意到的是,當美代開始講述故事之前,曾向富次郎透漏過,烤丸子串的醬料原本是我娘的味道。」卻在隨後展開的故事中,講述了另一個版本:「政哥將烤丸子串的製作方式、如何取得砂糖等傳授給我大哥」。乍看之下,似乎又與美代一開始講述的說法不同。

是作者不嚴謹導致出錯嗎?讀完全篇後再翻回去確認,才發現這是一個很小的細節:美代講述的是『醬料』,醬料是母親傳承下來的味道,但材料的取得與製作方式,是政哥所教。如果讀者在這方面沒有仔細看,很容易看岔。

而我個人認為此篇小說,在系列作中值得拿出來講,最大的特別之處是在於擔任故事聆聽者「富次郎」的表現。

一位合格的故事聆聽者,除了需要能清楚判斷故事的真假之外,更需要具配的是:遇到講述者說不下去、不知如何開口等情況,能去引導其順利將故事說完。

富次郎身為『黑白之間』的聆聽者,其表現雖然不能稱之為完美,但仍是一位尚能勝任此工作之人。在《三島屋奇異百物語‧六》與〈一往情深〉的上一短篇中,富次郎仍算得上沉穩,卻在美代講述故事的當下,給出一種「投入」、「差點點就可能越界」之感──

ˇ當美代情緒起伏、無法講述下去的時刻,富次郎開口幫她說了後續。

也許身為聆聽者的富次郎在此一篇章中會有這樣的行為,是因為美代是他自己請來黑白之間講故事的,與以往透過人力仲介而來的人不同。基於這點,衍伸出了另一個問題:依照兩人之間的交集,富次郎當真能遵守黑白之間的規定,聽過就忘、說過就忘嗎?

作者在此也做了巧妙的安排,讓美代主動與兄長更換了擺攤地點。不再只是富次郎靠著作畫來為故事畫下句點,也讓美代能在講述完整件事之後,能往前看、不再陷入過往泥沼的機會。

 

身為此一系列作的腦殘粉,不得不感慨,每一集裡都有一篇讓我印象深刻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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