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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鴻基的作品,雨紻幾乎都拜讀過。

我很喜歡他的書裡帶有的海風和魚腥的味道,那是台灣大多數的作家作品中所沒有的東西──海洋,明明在地理位置上與我們最為接近的,卻在現實生活中離我們有一大段距離的湛藍海水。

這本《漏網新魚:一波波行向海的寧靜》是今年七月甫出版的新書,作者在自序〈簍筐〉中說:『寫作以來,完成一篇篇文章,好比一條條魚兒,一整群結伴鮮活地游在魚池子裡。每回出版,就好像用一張張不同性質的魚網,從魚池子裡撈上來一些長得相似的魚,再經由美編、印刷等加工製作,最後變成一本本擺上書架(魚攤)帶著海風帶著魚腥味的書籍。』(頁8-9)

於我來說,這是一種新穎的、也是廖鴻基獨特的比喻方式。

這本新書,可以說作者將以前未出版的舊文章(老魚)加以修改、潤色,編輯而成的。叫做《漏網新魚》,「新」字,既是新也是舊,在這本書中,可以看見作者在以往已出版的作品裡沒有說出的部分。

在〈海腳〉中,我看見時代的變遷,也看見一般人對於「海腳」這個職業的刻板印象:以為這是不值得抬頭挺胸、大方說出口的職業;在〈古列泰鞍〉中,作者看著『一身銀光,身軀細長幾分纖弱,像在逞能,偏偏面向激流,頂住激流。』(頁39)的古列泰鞍,說一句『多累的魚』,牠乾淨純潔,用高山冰冷的溪水保持牠的尊嚴;〈接近〉描寫與鯨豚之間的往事、互動模式:接近與離開。

從這本書中的許多篇章裡,可以找出許多值得去討論、去深思的議題,思索得深入一點,變會感覺到沉重與深深的無力感;倘若輕鬆一點,忽略掉這篇幅不大的問題,也還能夠感受到廖鴻基所描寫的海洋、鹹鹹的海水味道,夾帶著海風與水族特有的腥羶味。

讀〈水路〉一文時,雨紻發現一件有趣的,或者也可以說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:每一個詞彙在不同領域裡,代表不同意思(請容許我在這裡稍微離題)。水路,指的是港口與漁場間,船隻奔波於航程途中;在刺繡裡,「水路」所指的卻是刺繡與刺繡之間所保留的一條空白縫隙,例如:兩瓣菊花的花瓣中間,刻意保留的那一條空白沒繡的地方,我們稱之為「水路」。一個詞彙,意義完全不同的兩種意思,在連鎖事業發達、網路美女都有百分之五十相似點的現代生活裡,我發現了這麼一點點新鮮卻又普通的事情。

《漏網新魚:一波波行向海的寧靜》,除了沿襲作者一貫的筆調之外,也承襲了前面的作品,在當中放入許多關於海洋,關於船隻,關於鯨豚的美麗圖片,更有些作者的素描作品。作者常在行文之間透露自己沒有讀什麼書、學歷不高等等,但雨紻卻認為,除了他的人生閱歷比你我豐富之外,他的文筆也比現在的高學歷學生們好得太多了,所以每當我看見廖鴻基這麼寫時,總是感到汗顏。

很早以前就注意到,廖鴻基的文章中,除了偶爾會出現的小說筆法外,亦帶有詩化的語言,以本書為例,如:『......風不會一直躲著,眼睜睜看著雨水鬧場而不出來配合著搖旗吶喊興風作浪一下。(頁47)』、『......船艏昂仰撞浪後抖著身子頃刻俯探波底......(頁98)』,又如『晨光是個無比敏感的雕塑師,每個線條他都細心捏塑細心擺置......(頁108)』。這些都是比較明顯能夠看得出來的例子,其餘還有更多更多詩化的語言,被散落在各個篇章、字裡行間,等待讀者自行去發現這樣溫柔的筆觸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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